第(2/3)页 现在好了,全村人都知道他谢彪家和谢广福家不对付。 以前还能说上几句话的乡亲们,现在见了面要么躲着走,要么就尴尬地笑笑,匆匆离开。 就连一起在村里干活时,那些曾经称兄道弟的老伙计,也大多对他爱搭不理,仿佛他身上沾了什么晦气。 就连里正叔,偶尔和他闲聊几句,那眼神里的惋惜和欲言又止的叹息,都像鞭子一样抽在谢彪心上,分明是在责怪他错把恩人当仇人,自绝于全村大好形势。 谢彪心里难受,难受极了。 这难受不仅来自外界的孤立,更来自内部的分崩离析。 当初跟着他一起咬牙建了土坯房的几家亲戚,如今肠子都悔青了,恨不得立刻跟他家划清界限。 唯一的联系,就是每月发工钱的时候,他们会准时上门,不是来叙旧,而是冷着脸提醒:“彪子,这个月的钱该还了!” 为了建那几间如今看来如同鸡肋的土坯房,为了置办那顿远不如谢广福家丰盛的乔迁宴,他谢彪欠下了一屁股债。 这土坯房非但没给他带来任何荣耀,反而成了全村的反面教材和茶余饭后的谈资。 真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! 那些亲戚,也从最初隐晦的埋怨,发展到如今连话都懒得跟他说一句的程度。 谢彪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了一座孤岛上,四周是冰冷的海水,看不到一艘能载他回到人群的船。 李秀琴比谢彪更加郁闷。 以往,她是村里长舌妇小团体的核心成员之一,最喜欢和她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,议论东家长西家短。 可现在,她自己也成了别人议论的对象,平日里下地干活,或是到溪边浆洗衣物,只要她一靠近,原本的欢声笑语立刻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无数道若有若无、带着审视和嘲弄的目光。 那种被孤立、被排斥的感觉,像无数只小虫子在她心上啃噬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