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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戚中耀被他一番话呛得无地自容，被人指着鼻子骂的耻辱已经是多少年以前的过往了，现在这种感觉仿佛又回来了，而且，比那种感觉强烈得多得多。他觉得他就像被自个儿的儿子指着鼻子羞辱了一般。

    “你这个……”他颤抖着手指着戚腾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戚腾闭上眼，忽然双膝跪地，“孝义难两全，是儿子不孝。可儿子认为儿子是对的，请父亲将儿子的名字也从族谱中除去吧。”

    说罢便以头触地，一下一下磕得极用力。

    单调的磕碰声仿佛撞在戚中耀心头，使他胸口越来越闷越来越疼，最终他受不得这种苦楚，粗声喝道：“从此我戚中耀再无你这样的儿子，你，带着你媳妇滚吧，”说罢犹不解气，忽然咆哮：“滚！”

    “多谢父亲。”戚腾将后两个字咬得极重，再次磕下一个头，做了最后的诀别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爹带着你娘离开戚家的时候没有动用戚家一文钱，”戚腾对苏琳琅叹声说道：“幸亏你娘带着她的嫁妆，这一路上全靠她的嫁妆银子我们才能维持到今日。”

    这时的戚二太太已经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，虽然双眼红肿，却十分精神，之前因赶路的辛劳和思念女儿的沧桑仿佛瞬间一扫而光，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的。

    “老爷不必惦记这个，”她含笑说道：“等咱们以后安定下来，老爷赚了银子再还给我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到时候爹可要加倍偿还。”苏琳琅跟着调侃道。

    戚腾就有些不自在，连连点头道：“一定，一定。”

    “父债子还，娘的嫁妆银子就让儿子帮父亲偿还好了。”伴着说话声戚重轩喜气洋洋的走进门。

    戚腾夫妻和苏琳琅齐声相唤，一家人终于又团聚在一起。

    契阔了一番，戚重轩请戚腾夫妇坐了，忽然撩起衣摆双膝跪地，“父亲，娘，儿子把妹妹找回来了，儿子，总算可以给爹娘一个交代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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